李清照拿着一叠诗词慢慢翻看,字里行间的意思李清照自然是懂的。而且李清照的词,其中也多类似的情感。也是因为经常与赵明诚分离所致。
却是此时李清照实在不知如何去点评,若是以遣词造句来点评真情实感,未免也落了下乘。
阴雨蒙蒙,一个身穿鹅黄长衫的侍女从院廊边走来,步伐显得有些急切。
到得厅外,福了一礼,开口说道:“帝姬殿下,门外有人求见,说是燕王府来的人。”
赵缨络闻言,连忙站起,口中吩咐道:“来人可有说是燕王府的何人?”
侍女闻言,点了点头道:“两个女子,还抱着一个婴儿。几个小厮跟随。抱孩子的女子自称李师师。”
赵缨络闻言,忙道:“快请进来,请到此处来。”
侍女转头连忙去请。
此时李清照笑着开口道:“这位李大家想来殿下也听说过,弹琴填词也是无一不精,当年更是红透了汴梁城,如今是燕王的妾室。此时上门,想来也是燕王妃的意思。”
赵缨络闻言,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,似乎也没有做好准备,双手在前搓了几下,看了看李清照,问道:“不知这位李大家上门拜访是有何事。。。”
赵缨络出身皇宫之内,对于皇宫之内的事情也见得多。不免想到一些勾心斗角之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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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安心,我与这位李大家倒是有过交情,并非那般刻薄之人。反而多有淡雅之气,此来必然不是为难,兴许对于殿下来说,还是好事。”李清照笑着开解道。当初李清照到沧州来的时候,郑智便带着李师师亲自上门拜访。李清照对于李师师的印象倒是极好的。
赵缨络闻言稍稍去了一些紧张,却是也不落座,只是站着等候。若是赵缨络没有这帝姬的身份,此时怕是早已亲自出门去迎接了。这位少女,显然也少了几分勾心斗角的性格。
两个女子从院子另外一边走进了视野之中,前面一个女子,头上挽着一丝不苟的云髻,面色白皙,五官小巧立体,表情宁静,步伐优雅有态。
一身淡蓝罗裙极为考究,垂落到地上的裙摆之处还有淡淡的蕾丝花边。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。
赵缨络透过雨幕看得李师师,看得有些出神,回过神来下意识又低头看看自己。女子似乎都会下意识拿自己与别人比较,或许自己都不曾意识到,却是已然作出了这般动作。
看完自己的赵缨络,心中不免有些心虚,十四岁与十七八岁,终归是有差距的,并非容貌之差。而是一个女孩与一个女人的差距,身材上、气质上、心理上的差距。
赵缨络甚至有些自惭形秽,面对如今的李师师,世上也没有几个女子能表现多少自信。与身份无关。
便是在赵缨络患得患失之间,李师师已然走到了门口,李清照已然先开了口道:“见过李大家。”
李师师看得李清照,莞尔一笑,连忙回礼:“未想李先生也在此处,头前刚刚听闻先生到了清池,却是还未来得及拜见。此时巧遇,幸事幸事。”
两人相视浅笑。此时李师师才往前走得几步,盈盈一福:“见过帝姬殿下。”
赵缨络连忙也回得一礼,说道:“李大家快坐。”
李师师抱着自己的女儿郑夕旋落座一边。便是赵缨络看得李师师怀中的婴儿,紧张的心思也去了大半。
李师师抱着自己的女儿出门,给人一种随意之间串门访友的感觉。便也是这么一个细节,似乎真能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。
李清照更是上前笑着伸手接过刚刚在马车之上睡着的孩子,抱在怀中仔细查看。看得片刻玩笑说道:“所幸这孩儿多似母亲,将来定然是个标志的女子。”
李清照话语玩笑,意思便是这孩儿若是长得像郑智那个糙老爷们的样子,那便是大不幸了。
便是李清照一语,赵缨络与李师师皆是微微一笑。赵缨络少了一些紧张拘谨,便也上前来看孩儿的样貌。
李师师开口笑道:“凯儿多像父亲,国字方脸,将来长大了,必然也是一副英武模样。”
李清照听得李师师话语,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,又笑道:“头前还听说一事,也不知真假。便听人说燕王带着五岁的儿子上阵杀敌。”
李师师点了点头叹道:“唉。。。确有其事,夫人在家中哭得死去活来,昼夜幽叹,难以入眠。”
李清照闻言撇了撇嘴道:“燕王好一副铁石心肠,如此也能忍心,五岁孩童便让他们母子分离,却是不想身为母亲的王妃该是何等伤心担忧。”
女子的心思,自然多是站在女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的。李清照此语,显然是为徐氏鸣不平,觉得郑智做得太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