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两人带着人走了,留下两位在这里询问夫妻俩。
后来的几天比较精彩。
刚被降职的刘同知因包庇其弟弟行凶,害的一位小姑娘断了一条腿,非但没有规劝其弟弟自首,反而用钱将此事压了下去。
很快,知府大人做出判决,免除其一切职务,判处三个月的监禁,同时其弟害人致残,判处了五年半的徒刑,其母纵容儿子且还是帮凶,原本半个月的监禁还未结束,就被转到其他监房,判处了两年零八个月。
母子俩再见,已经是判决下达当日。
眼瞧着儿子被撸掉官职,并且判了三个月的监禁,老太太哭的歇斯底里。
“儿啊,是娘害了你,儿啊,我的儿啊……”
至于是哭的哪个儿子,这就不得而知了。
可这位刘大人却已经面如枯槁,不愿再见到母亲。
跟着差役低垂着脑袋离开了,任凭母亲在不远处哭断了喉咙。
监牢内,刘夫人带着食盒来看望丈夫。
“我问过镇抚司的人了,你这类留下案底的情况,子孙三代不允许科举,只算直系亲属,我大哥那边不受影响。”
“如此就好。”刘大人一脸颓败,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新朝与前朝不同,新朝律法严苛,对老百姓也算好事,至少我和儿子在外边,你不需要担心。若是有人欺负我们,我们会求助镇抚司的。”
“因为你的关系,咱们家中断了经济来源,好在我还有一手绣活,可以养活儿子,日后即便儿子无法参加科举,也能做别的营生。这个我去询问过桑大人了,只是不能做官也不能参军,其他的不受影响,大不了以后可以做个先生。”
“还有,我每月只能来看你一次,下次我带着儿子来。”
刘夫人是刘大人先生的女儿,两人是师兄妹。
此时听着她淡淡的话语,刘大人心内酸涩疼痛。
两人的感情很好,还没到喜新厌旧的时候,再者朝廷规定,为官者不允许狎妓更不允许纳妾,他也做好了和妻子相伴一生的打算。
谁知道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情。
“母亲那边……”他疲惫的闭上眼,“你自己决定吧。”
他说不出让妻子照拂母亲的话来。
而且他心内也怨恨上了母亲,若非她纵容着弟弟,他这个做大儿子的怎会那么为难。
几乎是一夕之间,就将他十几年的努力顷刻间毁于一旦。
这种锥心的悔恨,恐一生都难以忘记。
刘夫人把饭菜递给他,“吃吧,别凉了。你也别气馁,儿子孙子不能做官,至少曾孙可以。”
他苦涩一笑,捧着碗,没有胃口。
可这是妻子亲手做的,沉默许久,最终大口吃饭。
全部吃光,刘夫人边收拾碗筷边问道:“在里边可曾受苦?”
说罢,自欺欺人笑道:“怎么可能不受苦。”
“你放心,大秦律法,镇抚司不允许刑讯逼供,他们没动我一根手指。”握住妻子的手,刘大人道:“这三年辛苦你了,若是你肯等我,出去后我必会努力养家。若是你不等我,我也没有怨言。”
“别浑说。”刘夫人擦拭着眼泪,“下个月我再来看你。”
“好!”
如此快速的审理,不仅仅让顺阳府官吏震惊,就连老百姓都傻眼了。
之后,不少老百姓欢呼着奔走相告,他们突然觉得,以后官府再也不敢欺负老百姓了。
而那个被打断腿的小姑娘也是喜极而泣。
每每想到刘老太太那不绝于耳的辱骂声,小姑娘都噩梦不断,这些日子连觉都睡不好。
之前是不敢,现在好了,他们一家子都下了大牢,而且之前刘家给的银钱在他们家看来算是不错,后边知府大人亲自上门看望了她,还给她留下了一些好吃的点心和两匹花布。
同时,知府写了检讨信张贴在城门口,里面说是他检查不力,害的属下官吏仗势欺人,以后会严格约束衙署众人,也让百姓遇到不公之事,只管上告镇抚司,让官府帮他们讨个说法。
顺阳府的案子传出去,就近的州府官吏不免都绷紧了皮。
他们知道,朝廷真的不是说着玩玩的,犯了事儿是真的处理。
桑九之后调查了当地的府库和粮铺,没有问题后,和梁燊一起往下一座府城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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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关的处理文书之后送到了韩镜面前,他朱砂批复后表示认同。
秦鹿这边,在报国寺住了近月余,看到傅夺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知道她会不定时的和老和尚下棋,总会穿过半个桃林过来旁观。
有几次听老和尚提及,傅夺询问她的事情,秦鹿并未在意。
欲擒故纵什么的,秦鹿没玩。
可若是傅夺真的想追求她,她倒是不介意。
那般绝世的好相貌,是她平生仅见。
她没有再婚的打算,也没想过给韩镜添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,只是缓解生理问题,肯定得找个顺眼的。
长得好看的人,总能轻易得到谅解。
毕竟人都是视觉动物。
玫瑰好看却扎手,可即便如此,喜欢玫瑰的女孩子也有很多。
扎手不怕,可以把刺弄掉。
如果是带刺的美人……
似乎能增添不少情趣。
只是惦记归惦记,想到人家还为成亲,更是连子嗣都没有,真要带在身边,她可能就是个罪人了。
古代对于子嗣看的很重,绝人传承,她还没那么恶毒。
最初,秦鹿只想寻个长相帅气的单身爸爸来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