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语间颇为冷酷,犹如一柄利剑直接插入凤钦南的心脏。他还没反应过来,凤夙已经大步走了出去。凤钦南的心口骤然疼痛起来,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,面色苍白,唇瓣哆嗦着,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极端不好的回忆似的。
凤夙回了屋子后,整个人的脸色也是瞬间冷却下来,面色十分阴郁,心里对父亲已经是十分失望了。不知不觉间,竟觉得有一股悲凉从自己的脚底板升起,一直蔓延至全身,随后将她整个人都给吞了下去。这样惶恐不安的感觉让她的心脏一下一下收缩着,似乎这些人都在看着她,她是孤立无援的。这样的想法一出来,立刻压得她喘不过气,一张小脸上顿时布满惨白之色。她下意识地大口大口地喘气,却是整个身子都忍不住歪到在地上。
连宫锦来时望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,当即大惊失色,一把将她抱住,按住她的手腕经脉。一只手将她的手掌整个包起来。凤夙登时“一惊”,醒过来时整个后背都已经是冷汗涔涔。瞧着连宫锦一脸焦急的样子,凤夙刚想开口拒绝让他松开自己,不知为何,这句话在嘴边打了个转,竟是怎么也吐不出来。凤夙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,只当占了这家伙的便宜了,心里却是止不住流过一丝暖意。
透过掌心传过来的内力温热连绵,仿佛泡在热水中一般舒爽。凤夙脸色逐渐恢复过来,眼眸慢慢明亮起来,挣扎着站起身脸色微红地冲着连宫锦道了声谢,这才道:“阁主做了亏本的买卖,不知要夙夙怎么偿还?”
还是这样子的客气疏远,语气里都透着一股冰冷,连宫锦忍不住蹙眉,又突然松开眉头,心情很好地开口:“就当送你了。”他的唇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,凤夙一瞬间寒毛倒竖,下意识地就要后退,却见他突然转过身坐到桌前,端起方才剩下的汤羹喝了起来。
凤夙坐在一旁看他,面如玉冠,身着绞丝绣大朵曼陀罗紫袍,腰间配黑色镶扣深紫宝石腰带,头发高高束起,脸上浓墨重彩地画着,原就大的眼睛此刻用暗金色胭脂涂抹在眼皮上,眉线上翘,一点点向后描去,更加显得眼大而上翘。皮肤极白,又擦了粉,看起来近乎透明,唇瓣极红,是那种暗红色,两者相差对比之下叫人觉得怪异的同时又忍不住去看,实在是美艳不可方物。这样漂亮的容貌,让得她都有点自惭形秽了。原本她
以为自己那天化的蝴蝶妆就已经妖异,现在看来,却是连眼前之人千分之一都及不上。
若非连宫锦身为男儿身,这北齐第一美女的称号理当让给他才是。凤夙偷偷地想着,唇角都是不自觉翘了起来。连宫锦突然偏头望她,修长的手指突然捻了块绿豆糕塞到她嘴里。凤夙一下被噎住,死命咳嗽了两声,这才强行咽了下去,抬起眼睛狠狠瞪了连宫锦一眼。
连宫锦悠悠地转过头去,唇角含笑,面上一派正经冷漠面无表情的样子,似乎刚才那事不是他做的似的。凤夙恨恨地咬牙,脸颊上却依旧挂着笑意,真是敢怒不敢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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