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不学扬长而去,黄贾仁终不再笑,神色平静异常:“我不给你,本就是要你自己来拿。若你敢拿,那你定当在我之上。我黄家也定会因你再创辉煌!”
只是随即,黄贾仁复又再笑,却是苦笑:“若你真是不拿,我除了给你,还能给谁呢?”
……
黄不学所带这一众家奴,大都是自小便被卖入黄府为奴之人,所以他们皆是跟了黄不学许多年,也皆可以算是黄不学之亲信。
此次随少爷出府之后,少爷却不向那柳巷走去,也不向那最为繁华热闹,漂亮的小娘们也最多的长安道走去。反而背向而行,竟是走向王府胡同。家奴中隐为家奴之首的黄四大为奇怪,他只道是少爷走错了路,所以他上前,却并不敢与黄不学齐平,仍是居于其后,一脸谄媚之相:“少爷,这王府道的娘们怕是咱招惹不起的吧?”只是跟随黄不学十几年的黄四等人,根本不知何为妄言狂语。
黄不学未曾停步,随手赏了黄色一个耳光,口中骂道:“就他妈知道娘们?瞧你们那臊性,以后跟少爷安分着些。”
黄四被少爷这一耳光甩的有些晕,直到身后几个家奴扶住了他以后,他才稍稍清醒。虽是不解,但却不敢再看少爷一眼。少爷变了,好象变了一个人。
王府胡同,顾名思意,其实便是京中所有王爷皇亲居住的几条巷子。虽不全是皇亲之流,但凡能入住此胡同者,没有从三品以上的官衔带着,谁也不敢入住此地的。故此,此胡同倒也尽可以说得是京中所有高官云集之所在。
几日前,黄不学便已然打听好了临淄王府是哪家府上,只不过,相较于那时打听临淄王府的目的,此刻的黄不学倒已是完全违逆了他的本心。所以他此刻显得有些焦躁,有些惶恐。
未敢靠近临淄王府,只是在王府一旁的角落里寻了个位置罢,黄不学便带着那一众家奴停步不再走动。他隔着这小巷,时常探头去看那临淄王府门口处,焦躁之色更盛几分。
小巷不深,所以两旁寒风齐灌此间,黄不学不觉,他自然是穿着极为柔软的名贵绒雕。但他身后这一众家奴也俱是瑟瑟发抖,微显发青的脸上犹自不停颤抖,牙齿咯咯作响。只是,并不敢有一人说话,跟了少爷十几年,自然深知少爷之脾性,察言观色之下谁都看得出少爷脸上那许多坚毅,以及忧虑。
天见犹怜,终于当这群家奴开始忍不住腹诽他们那一向最为崇敬的少爷之时,黄不学脸上却突然显现喜色,竟是再也瞧不出先前那许多的坚毅及忧虑。
黄不学几步走出这巷子之时也随手制止了这些家奴的相随,径自一人走至王府门前,看着那少年与送他出来的年轻宫人寒暄罢,黄不学这才敢迎上前去。面含笑意,自显恭谨:“张…张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