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礼送出门(1 / 2)

 一家十口人用过午食正餐,按理说,钱公子会随意选个小妾回房里办事,即便是生下钱府大小姐的二房,也用有些期待的目光看着钱庆。

可惜,钱公子自觉身子虚乏地很,正需要时日好好调养一番,就故意闭上眼睛,装作没看见妾侍们的殷切目光,随意挥挥手,让左右服侍的下人收拾了桌面,迳自起身往正房卧室里走去。

二房目送钱庆背影远去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伸手摸了摸小腹,前后休养了一年有余,这小腹上的赘肉还没有彻底消去,最惨的是无数粗细妊娠纹斑驳陆离,纵横交错,晚上熄灯了还不怎么察觉,一旦夫君“白日宣淫”,被他瞧见了,多少有点难受。

其她几个小妾正食髓知味,难得钱公子收了家伙,莫非真如传言所说,在漱玉斋受了正房手下婆娘的气,伤到了腰肢?那怎么能成!你大娘子吃不着,就害得大家都没得吃,这妥妥的就是妒妇,正该被休了去。

可是,她们都知道,钱金氏是正房大娘子,娘家老父亲又一路左迁,号称府城半知府,位份是低了些,手里却掌握着不小的权势,一支铁画银钩的生花妙笔,那是真的能左右他人生死。

这几房小妾进钱府的时日也不长,除去跟前贴身丫鬟属陪嫁进来,没几个称得上是老人,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,在钱庆雨露均沾之下,也算得上的情同姐妹。

至于日后如何演变,首看钱府的造化,其次是她们自身的命数,最后才是蒙恩博宠的手段,最少目前来说,钱大少院子里的莺莺燕燕还算是和睦的。

钱庆按陈希夷卧龙睡姿,侧身朝外小憩,感觉一丝丝热气从腰窝生发出来,合着水谷精气漫遍全身,整个人不仅疲劳尽去,竟然还有些精力充沛的错觉,不由地暗暗点头。

盏茶过后,他估摸着院子里的下人们都用过午饭了,故意打了个呵欠,缓缓地坐起身。

贴身丫鬟墨兰及时出现,身法之灵动,简直就是一头夜灵黑猫。钱庆对此也不在意,随口交代了一声,让院子里的下人备车,就去了盥洗台洗漱。

竹管里一拧就来的“自来水”,依旧让钱庆忍不住赞叹一声,简单地洗面漱口后,在墨兰的忙前忙后下,又换了身衣衫,才漫步出了房门。

前厅支着两张台,除了二房回去照看女儿,其她几位都在这推牌打麻将,钱庆就多看了一眼,立即发现老九的牌面危险了,打哪张都有放冲点炮的风险。

毕竟是新欢胜过旧爱,这位怜香惜玉的钱大少伸手进袖子里,掏出半吊钱,路过小九身边时,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她怀里。

这么大一个活人,身后还跟着老丫鬟墨兰,竟然没有人发现,也是奇了个怪,毕竟有一桌只得三个人,都想抓一个人过来撑台脚。

偏巧,钱庆前脚刚离开飞泉轩,住在钱府西厢的客座先生,钱庆本家兄弟钱宁过来叨扰,还想着请钱大少指点迷津。

这不,他刚一露头,就察觉到不对劲,忍不住就想溜掉,如此鬼鬼祟祟的身影,立即引起钱庆几房小妾的注意,也不避嫌,喝令着院子里的下人过去,抓了个现行。

一个擅闯主家后院的罪过实在不小,钱宁自然是两害相较取其轻,心惊胆战地坐上了空缺的台面,掏出了原本用来买书、买时文的钱。

“打多大?一文钱!原来这么少,好说好说……咦!天胡?三家天胡?”

钱宁存了半年的积蓄,至少能买是十几卷时文,竟然一把输干净,这时候屁股下面的圆凳都没坐热呢!

钱宁来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,脸上愁眉不展,那模样就别提多可笑了,偏偏他还是个倔脾气,不服输的脾气上来后,一口一个“先欠着!”,竟然坐着不挪窝了。

等到其她三家推牌、洗牌时,钱宁也不再避嫌,使劲将麻牌搅乱了,让几位年龄比他小多了的“嫂嫂”一时间也弄懵了,再也不敢弄手段、下暗记。

这到底是闹哪出啊?

等到麻牌被人一一捡走,海底空无一物后,钱宁劈手抢来骰子,掂了掂分量,嘿嘿一笑,稍微用了点劲,直接扔到桌面上。

两枚骰子旋转片刻停下,缓缓地落定,露出朝上面的点数,钱宁自顾自地取牌,稍微搭了一下牌面,眼睛突然一亮,双手抓住牌搭子往前一推。

“胡了!”